「推荐」《潇湘水云题解辩析》的修改与补充潇湘渔夫

  《潇湘水云题解辩析》的修改与补充   潇湘渔夫   自从拙文《潇湘水云题解辩析-潇湘水云及其联想(二)》在网上发表以来,得到众多琴友的鼓励与批评指正,十分感谢!一些琴友的意见给…

「推荐」《潇湘水云题解辩析》的修改与补充潇湘渔夫

  《潇湘水云题解辩析》的修改与补充

  潇湘渔夫

  自从拙文《潇湘水云题解辩析-潇湘水云及其联想(二)》在网上发表以来,得到众多琴友的鼓励与批评指正,十分感谢!一些琴友的意见给了我很多启发,现对该文作了较多修改,以请琴友们继续批评指正,指出缺点,或提出新的论点论证,以供进一步探讨。谢谢!为方便阅读,特将修改部分的段落放在文前,全文附后,以节省不想再看全文的琴友时间。

  潇湘水云题解辩析(修改部分)

  观其它琴谱题解,大体与《神奇秘谱》类似,只《琴学初律》后记与《五知斋琴谱》的题解似有画蛇添足之嫌,《琴学初律》后记:“是操,宋郭楚望因泛沧浪远望九嶷,……”《五知斋琴谱》的题解类似,按沧浪,汉水之别名,洞庭之东,武汉之西,距九嶷更十万八千里。我想,沧浪之说可能出于《神奇秘谱》的第二段标题《江汉舒晴》,只是将该标题与《神奇秘谱》的题解混在一起了。书禹贡:“江汉朝宗於海”,“江”古时专指长江,“汉”指的是汉水。人们常将“江汉”泛指湖南湖北长江水域,在此,“江”是实,“汉”系虚。同时我们也知道,古云梦泽指现洞庭湖及洞庭湖与武汉之间的部分长江汉水流域地区,属楚地。而在通俗的概念中,人们又常认为洞庭湖即古云梦泽。所以“洞庭”与“江汉”在古代的关系是十分密切的,作为乐曲一部分的小标题,(不是作为介绍乐曲背景的提解!),犹如诗词,将这二者联系在一起更是相当自然的了。这样,从《江汉舒晴》,我们又可以进一步证明,《潇湘水云》中的“潇湘”不是指九嶷之麓。

  《神奇秘谱》的题解称之为“臞仙曰”,毫无疑问这是出于朱权们之手,但小标题却不然,如果小标题也出于朱权们之手,他们也决不至于弄出这么多矛盾来,当然,小标题亦决不可能出在朱权之后。因此,可以这样确定,《神奇秘谱》所载《潇湘水云》中的小标题是朱权们连同《潇湘水云》这一曲子一起从前人继存下来的,而题解则是他们加上去的。作为六百到八百年以后的我们,如无矛盾,则无从谈起,如有矛盾且并无其它足够的证据的话,我想我们宁可相信小标题更接近郭沔原意,而只能将《神奇秘谱》的题解置于一旁。

  现在再回过头来全面看一下《潇湘水云》的十段小标题,第一至第九段完全只是关于情景的描述,从中明显没有任何涉及或暗示《神奇秘谱》题解所要表达的意思。值得注意的倒是最后一段的标题《影涵万象》,恰恰就是这段标题道出了《潇湘水云》这一曲子真正的主旨,这才是我们真正要认真思考与研究的!

  前面我们已从《神奇秘谱》本身的矛盾出发,论证了《神奇秘谱》关于九嶷之说是朱权们加上去的,与《潇湘水云》没有关系。即使撇开这些不谈,就光从《潇湘水云》这一曲子本身来看,这样气势宏伟而又清远缥缈,令人产生如此遐想的地方,在湖南,除了洞庭以外,我们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在这里,我要申明的一点是,我并不反对一部分琴家根据郭沔的身世及自己的体会与理解将《潇湘》与郭沔的“忠贞情结”联系起来,只是,我认为《神奇秘谱》关于九嶷之说是不足信的,为此,对于象《潇湘》这样的乐曲,如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证明,与其极其勉强地将其与一个不足信的故事捆绑在一起,为其所误导,倒不如将它撇在一边,仅从乐曲的本身及演奏的实际效果来分析更为好些,可能会更接近郭沔原意。当然,至于如何就乐曲的本身来理解它,则又是见山见水、各抒己见的事情了。但我相信,一旦抛开了这个故事,人们的思维就会变得更为活跃,更为开阔,想象力也将会更为丰富,《潇湘水云》的艺术内涵也将会变得越来越完美。

  我个人关于《潇湘水云》的理解已在在《潇湘水云及其联想(一)》一文中有所阐述,这仅是我一家看法,且尚在完善之中,不一定正确,更加完美的理解则有待于诸位琴友的深入研究与讨论。

  2001/11/18写,2001/12/18修改

  潇湘水云题解辩析(全文)

  潇湘水云及其联想(二)

  在《潇湘水云及其联想(一)》一文中我说过:“关于潇湘,一般的理解是基于一个故事:由于当时南宋王朝腐败不堪,对异族侵略无能为力,作者在潇水与湘水畔北望九嶷被云雾遮蔽,有感于此,作此曲表达其忠贞抑郁的情绪。对此我没有作任何考证,也许我个人的理解与郭楚望的原作有较大的出入,如果我个人的理解与原作基本符合,我想这故事的本身也许是后来忠贞琴人加上的一些想象……” 近段时间以来,我除了对该曲进行反复弹奏与推敲外,又反复聆听了诸位大师的CD 唱片,作为题解,似乎众口一词,均以《神奇秘谱》为准,但若细听却又终觉得似是而非。由此,我觉得有必要对这一题解作進一步的研究。

  目前所能见到最早刊登《潇湘》的著作是《神奇秘谱》,《神奇秘谱》的题解是:“臞仙曰,是曲也,楚望先生郭沔所制。先生永嘉人,每欲望九嶷,为潇湘之云所蔽,以寓惓惓之意也。”可是《神奇秘谱》所载《潇湘水云》第一段的标题却是:《洞庭烟雨》。我们知道洞庭湖在湖南省的北部,而九嶷山则在湖南省的南部,相距有千里之遥,中间还有中岳衡山阻隔,即使没有云雾遮蔽,站在九嶷山下是无法知道洞庭烟雨是什么样子的,而站在洞庭的边上也绝对看不到九嶷山,“远望九嶷”又能描述“洞庭烟雨”是什么样子是很难想象的。郭沔曲子所描写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呢?为此我询问了有关专业人士,在潇水与湘水之间历史上有无另一个洞庭,回答是否定的。考虑到题解是别人加上去的,而标题则应是乐曲的一部分,多半为郭沔《潇湘水云》原有,或至少在题解之前已经存在。如果郭沔所描写的洞庭是指洞庭湖的洞庭的话,则潇湘又作何解说呢?我们知道湘江出自广西,称之为灕湘,至零陵与潇水汇合,称之为潇湘,至衡阳又称之为蒸湘,且潇水与湘水的确交汇于九嶷之麓。 于是我想,除此以外是否还有一个叫潇湘而又与洞庭有关的地方呢?为此我查阅了有关资料。据《辞源》第1030页有关“潇湘”的条目:

  潇湘

  (一) 犹言清深的湘水,《山海经》中山经:“(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渊,是在九江之间,出入必以飘风暴雨。” 《文选》南朝谢玄晖新亭渚别范零陵诗“洞庭快乐地,潇湘帝子游”。

  (二) 泛指湖南地区。“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注:九江:一释:以流入洞庭湖之沅渐元辰叙酉澧资湘等九条水称九江。

  于是乎豁然开朗,不但潇水与湘水交汇处可称为潇湘,流入洞庭的湘水(甚至湖南地区),自古以来就可称之为潇湘,并且,洞庭与潇湘在《山海经》上已交上了朋友,由此,我认为,《潇湘水云》之潇湘并非潇水与湘水之潇湘,而是洞庭湖边上清深的湘水(江),湘江经湘阴入洞庭,站在洞庭湖边清深的湘水之畔欣赏洞庭烟雨就非常合乎情理的了。《潇湘水云》是“清深的湘水上的水与云”, 或者也可以说是“洞庭湖畔清深的湘水上的水与云”。

  观其它琴谱题解,大体与《神奇秘谱》类似,只《琴学初律》后记与《五知斋琴谱》的题解似有画蛇添足之嫌,《琴学初律》后记:“是操,宋郭楚望因泛沧浪远望九嶷,……”《五知斋琴谱》的题解类似,按沧浪,汉水之别名,洞庭之东,武汉之西,距九嶷更十万八千里。我想,沧浪之说可能出于《神奇秘谱》的第二段标题《江汉舒晴》,只是将该标题与《神奇秘谱》的题解混在一起了。书禹贡:“江汉朝宗於海”,“江”古时专指长江,“汉”指的是汉水。人们常将“江汉”泛指湖南湖北长江水域,在此,“江”是实,“汉”系虚。同时我们也知道,古云梦泽指现洞庭湖及洞庭湖与武汉之间的部分长江汉水流域地区,属楚地。而在通俗的概念中,人们又常认为洞庭湖即古云梦泽。所以“洞庭”与“江汉”在古代的关系是十分密切的,作为乐曲一部分的小标题,(不是作为介绍乐曲背景的提解!),犹如诗词,将这二者联系在一起更是相当自然的了。这样,从《江汉舒晴》,我们又可以进一步证明,《潇湘水云》中的“潇湘”不是指九嶷之麓。

  《神奇秘谱》的题解称之为“臞仙曰”,毫无疑问这是出于朱权们之手,但小标题却不然,如果小标题也出于朱权们之手,他们也决不至于弄出这么多矛盾来,当然,小标题亦决不可能出在朱权之后。因此,可以这样确定,《神奇秘谱》所载《潇湘水云》中的小标题是朱权们连同《潇湘水云》这一曲子一起从前人继存下来的,而题解则是他们加上去的。作为六百到八百年以后的我们,如无矛盾,则无从谈起,如有矛盾且并无其它足够的证据的话,我想我们宁可相信小标题更接近郭沔原意,而只能将《神奇秘谱》的题解置于一旁。

  现在再回过头来全面看一下《潇湘水云》的十段小标题,第一至第九段完全只是关于情景的描述,从中明显没有任何涉及或暗示《神奇秘谱》题解所要表达的意思。值得注意的倒是最后一段的标题《影涵万象》。恰恰就是这段标题道出了《潇湘水云》这一曲子真正的主旨,这才是我们真正要认真思考与研究的!

  既然九嶷山之说与郭沔的《潇湘》找不到任何关系。郭沔写《潇湘》的动机究竟是什么?人们往往会从他的身世与时代背景来推断,排除了朱权的政治动机,《神奇秘谱》的推断可能亦属于此类。

  於郭沔的生平资料目前所知甚少。仅有的寥寥数百字只能说明他是个什麽样的人。记得高中时读辛弃疾《永遇乐 京口北固亭怀古》及其生平简介,总以为他的文章诗词必都是奋笔疾呼,忧国忧民,及后读《稼轩长短句》,始知不然,人之感情是极其复杂的,不可能一言以蔽之,一个人可能毕生不得志,郁郁寡欢,但并不表示他没有高兴的时候,也并不表示他不会写出一些充满希望,充满欢乐的作品;一个人一辈子踌躇满志,一帆风顺,也不排除他有悲伤的情感,写出至悲至戚的文章。我们在分析某个人的作品时,特别是在分析古人的作品时,常常着重其时代背景及个人经历,的确,时代背景及个人经历对作者在谱曲或写作时的影响是无容致疑的,因为大多数作品可能不大会脱离这个框框太远,但并不绝对。郭沔也是如此,作为曾是韩侂胄的食客,在南宋的社会条件下,其总体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但作为食客他并没有在政治上承担大的责任,也没有资料表明他曾受到过大的迫害,我很难想象,他一定会无时无刻不在长吁短叹,弹铗而歌,他的作品一定是牢骚满腹,悲问九天。相反,从袁桷的《步月》与《秋雨》二诗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隐士的形象,其所表现的牢骚也只是一般仕途不得志的文人的牢骚。所以,即便从郭沔的生平我们也很难来断定郭沔作《潇湘》时心情究竟如何,他要想表达的是什么东西。《神奇秘谱》成书在1420年左右,距郭沔时代已有两百年左右。我们知道,即便是当代人,要真正分析一位作者的写作意图亦非易事,更何况是关于两百年前纯属于个人感受方面的问题,如果没有足够可信的资料,则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了。而《神奇秘谱》却连地点都没有弄清,怎么可以相信它的论断是可信的呢?

  众所周知,《神奇秘谱》的成书是有一定政治背景的,在中国的历史与文化中,人们习惯于用政治的眼光来推断著作动机,即便对于一些纯属个人感情的作品也是如此,这不是始于当代,而是由来已久。朱权是政治中人,他之所以如此想如此做是不奇怪的,《神奇秘谱》不也将《樵歌》的题解从政治上强加给了毛敏仲吗!而毛敏仲的时代比郭沔离朱权似乎更近些。在清代,不少人出于各种各样的动机,似乎更宁愿相信《神奇秘谱》题解所表达的郭沔的“忠贞情结”,当然,将潇湘理解为潇水与湘水的直观性及故事本身的优美动人也是一个方面。至于近代,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由于长期“教育”的结果,人们,即便如查老,吴老等古琴大师及其他学术界泰斗,也常难免自觉或不自觉地从这一角度来思考问题,即使有不同想法,在那个时代气氛中,也是不敢或者不愿对政治上的结论轻易予以否定,甚或在一开始自己就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了。

  前面我们已从《神奇秘谱》本身的矛盾出发,论证了《神奇秘谱》关于九嶷之说是朱权们加上去的,与《潇湘水云》没有关系。即使撇开这些不谈,就光从《潇湘水云》这一曲子本身来看,这样气势宏伟而又清远缥缈,令人产生如此遐想的地方,在湖南,除了洞庭以外,我们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在这里,我要申明的一点是,我并不反对一部分琴家根据郭沔的身世及自己的体会与理解将《潇湘》与郭沔的“忠贞情结”联系起来,只是,我认为《神奇秘谱》关于九嶷之说是不足信的,为此,对于象《潇湘》这样的乐曲,如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证明,与其极其勉强地将其与一个不足信的故事捆绑在一起,为其所误导,倒不如将它撇在一边,仅从乐曲的本身及演奏的实际效果来分析更为好些,可能会更接近郭沔原意。当然,至于如何就乐曲的本身来理解它,则又是见山见水、各抒己见的事情了。但我相信,一旦抛开了这个故事,人们的思维就会变得更为活跃,更为开阔,想象力也将会更为丰富,《潇湘水云》的艺术内涵也将会变得越来越完美。

  我个人关于《潇湘水云》的理解已在在《潇湘水云及其联想(一)》一文中有所阐述,这仅是我一家看法,且尚在完善之中,不一定正确,更加完美的理解则有待于诸位琴友的深入研究与讨论。

  2001/11/18写,2001/12/18修改

  作者按:以上是我在现有资料基础上的一孔之见,为了对《潇湘水云》的研究能进一步深入,竭诚欢迎提出相反论据进行讨论。

作者: 乐器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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