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晓」《The Enigma》对白中文版

  原文转载自李希特】   布鲁诺。蒙桑容拍摄的纪录片《The Enigma》。李希特临死前一年对摄像机说:“我讨厌我自己,就是这样。”( CD1 第一部 …

「揭晓」《The Enigma》对白中文版

  原文转载自李希特】

  布鲁诺。蒙桑容拍摄的纪录片《The Enigma》。李希特临死前一年对摄像机说:“我讨厌我自己,就是这样。”( CD1 第一部

  他喜欢电影,但讨厌摄像机。他不喜欢分析、谈论或袒露自己,他对时事、政治、赞誉和尘世漠不关心,当权者的变幻或音乐界的成规都无法影响他对至纯至高境界的狂热追求。只有音乐才能让他投入,乃至奉献一生。

  他不是为效果而演奏,挥洒间不留斧劈凿痕,他朴素地演奏……他全然自由……

  (布鲁诺。蒙桑容 法国电视导演、采访人)

  我记忆力惊人,好到无法忍受。我去过不少城市,在那里遇见过五十来人,他们的名字全留在我脑子里,我都记得,这简直是折磨!还有我的所有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每当我开始旅行,就会受到这种折磨,无论在俄国还是西方,都一样!

  但我却记不清数字,连我的地址也记不住。除了在奥德萨,涅任斯卡亚大街二号十五单元(李希特在奥德萨的住址)。还有那些姐妹们——亚丽桑德拉。瓦西利耶夫娜和奥尔嘉。瓦西利耶夫娜、柳德米拉。瓦西利耶夫娜、叶莲娜。瓦西利耶夫娜、安娜。瓦西利耶夫娜、卡杰琳娜。瓦西利耶夫娜和维拉。瓦西利耶夫娜,我全记得!

  所有这些回忆,也许很有意思,但对我而言,已没有滋味,我几乎讨厌它们!要知道,我已经八十岁了!

  我一九一五年生于日托米尔,在乌克兰。那时还不这么叫,当时称为"小俄罗斯"。我父亲也生在那里,虽然他是德裔。他住在那里直到服役期。他后来去维也纳学钢琴和作曲,在那里交了不少出色的朋友,一些很出名的德国作曲家,例如弗朗茨。施莱柯尔。

  学业结束后,他举行了音乐会并在维也纳整整生活了二十二年,但他每年总回日托米尔消夏,他和母亲就是在那里见面的,她成了父亲的学生。

  母亲的娘家姓是莫斯克廖娃。她是俄罗斯人,父亲是地主,他一直不同意女儿的婚姻,因为我父亲是平民!但我父亲还是娶了母亲。

  我父亲是个很棒的钢琴家,奥德萨音乐学院请他去任教。可我染上了斑疹伤寒,没法去奥德萨。母亲不得不离开我,去找我父亲,他也得了伤寒。她不得不滞留在那里,再加上白军、红军……等到她来接我,已经是四年以后了。这些年我一直和玛丽姨妈住。后来我母亲来接我,从奥德萨到日托米尔,路上整整用了一星期!那时的确世事艰难。

  我的母亲是个无以伦比的女人,很实际,有时实际得过份!这导致我对所有实际事务都很反感。她总是骂我,说我对周围的事不闻不问,我那时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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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学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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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弹我感兴趣的,像《唐豪塞》、《罗恩格林》……边弹边改编!我还作曲,当时最吸引我的是剧院,《阿伊达》、《弄臣》都让我兴趣盎然,而钢琴反倒其次。

  首席指挥斯托尔曼,一个很诚恳的职业音乐家,也许技艺并非一流,但仍然值得尊敬。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因为她毁了他所有的作曲手稿。他等妻子睡着时开枪打死了她,可后来却被宣告无罪。一个漂亮的妻子,她把所有手稿都烧了,纯粹出于嫉妒。

  我父亲被正式邀请,为德国领事的孩子上课。有时我也被邀请去领馆,我在一些特殊场合演奏过。例如,当兴登堡逝世时,我演奏了贝多芬的《葬礼进行曲》(奏鸣曲二十六号的第二乐章),还有《诸神的黄昏》(应是其中的《齐格弗里德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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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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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很多人被抓了,在歌剧院,情况很可怕。人们被隔离,每个人都要谴责所谓的"人民公敌",任何人都可能被指控!后来,我想:够了,再也没法忍受了!他们来威胁我,要送我去当兵。所以我决定去莫斯科,去找涅高兹。

  我一生中有三位老师,涅高兹、父亲和瓦格纳。我很喜欢涅高兹的演奏,还有他的为人。我下了决心,进入莫斯科音乐学院,师从涅高兹。我喜欢他还有其它原因,他就像是我的父亲,更让我放松。我弹给他听,亮出我的看家曲目,肖邦《第四叙事曲》。然后我们聊起了瓦格纳,我给他的印象不错。

  (涅高兹的回忆:"人们叫我去听一位年轻人的演奏,他想进音乐学院,我问:'他读过预科班吗?' '没有,他是野路子!'

  一个没受过正规教育的孩子,居然想进音乐学院!我对这家伙很好奇。

  一个非常深沉年轻人来了,坐下来演奏贝多芬和肖邦,还有他自己的作品。我对我的学生低声说:"这人是个大天才!"斯维托斯拉夫。李希特当天就成为了我的学生)

  我被接纳了,但有条件,要我学习所有科目,可我不干!光在头一年里,我就有两次被赶出来!

  涅高兹对我就像慈父,他总是在强调:音色。他解放了我的演奏,我的声音得以运用自如,它至今仍具有力度。这也得益于我在歌剧院弹伴奏。

  他从没出国,他们不准他出去。他也很少演奏。有一天,他开了一场舒曼作品音乐会。开场曲目他弹得像头蠢猪,每个小节都有错音!然后是《克莱斯勒偶记》,一个奇迹!接着是《幻想曲》,我们再也没听过如此神奇的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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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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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四三年、我赴阿罕格尔斯克演出,还有摩尔曼斯克。那里到处是猛烈的炮击,那些城市几乎变成废墟。我记得有一天特别冷,下雨,而且阴沉。大街上在放广播,是柴可夫斯基的协奏曲,奥伊斯特拉赫演奏。拉得很好,带着忧伤的调子。

  我在爱乐大厅举行了音乐会,所有窗户都是破的,是早晨的炮击震的。听众都裹着大衣,对音乐会我感觉不错,在演奏时我没觉得冷!

  (一九四一年,苏德战争爆发,李希特的父亲因是德裔,又在德领馆授课,被指认为德国间谍,被处决。后证明是冤案,得以平反。)

  康德拉季耶夫,我母亲的第二个丈夫,他是一个高官的公子,其父在旧俄政权任职。他也是德裔,改过姓,所以能避过革命。他从莫斯科逃到奥德萨,隐名埋姓。在奥德萨音乐学院,他还是感到不安全,怕有朝一日被揭发,所以他总是在改名字。他有好几年卧床不起,假称自己有肺结核病,直到德国人来时他才起来。他一直装病,装了二十年。母亲一直照料他,无微不至。我父亲全知道。当战争开始时,他搬来和我家人一起住。他们要我父母疏散,就单单我父母。要出发时,我母亲却拒绝离开,因为她不能把病人丢下不管!我父亲被处决后,我母亲和他在一九四一年离开俄国,和其它德裔人迁居到德国。在那里,他改姓李希特。他对外称是我父亲,你们能理解,我很生气。当我到一些德国城市,人们告诉我:"我们见过你父亲!"我后来去德国拜访他们。那时我母亲快死了,她住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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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罗柯菲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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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演出过他的《第六奏鸣曲》,他出席了那次音乐会。他当时问我,是否愿意演出他的《第五协奏曲》。他说:"作品还没有获得成功,不过如果你愿意演奏,或许它会受欢迎。"他当然在开玩笑,两个月后,我公演了这部作品,这是值得纪念的时刻,听众对演出反响极佳!连普罗柯菲耶夫对此也万分意外,他对我说:"我晓得了——他们希望你加演肖邦《夜曲》!"

  普罗柯菲耶夫很有意思,但也很危险!

  他会对你玩花招,生性冷酷而又生气勃勃。他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只要有委约,他就写。比方说《您好!》,这部作品至今还无法演奏。它是为祝贺斯大林的生日而作,的确是部天才之作,一座丰碑,但却是纪念普罗柯菲耶夫才华的丰碑。

  普罗柯菲耶夫有位好友,钢琴家马克西米连。施密多夫。他把《第二奏鸣曲》题献给他,还有《第四奏鸣曲》,都是追念,还有《第二协奏曲》,也是追念。施密多夫曾给他写了封信:"谢廖沙,有件事告诉你——我自杀了!"人们在两个月后,才在树林里找到他的尸体。

  在一九四八年,他们发布了那个愚不可及的决议,压制新音乐和普罗柯菲耶夫。尼娜和我不管它,音乐会照开不误,其中有里姆斯基和普罗柯菲耶夫的作品。我们就这么干了,他们也许没看到海报!

  我们首次见面很有趣。

  (尼娜的回忆:"他到爱乐乐团来找我,说:'我想和你开音乐会'。他当时已经很出名了,似乎不太可能为我伴奏。我回答:"你是想和我合开音乐会吗?"他说:'不,我想为你伴奏!'")

  一九四六年,我住进了尼娜的公寓。在此之前,我居无定所,只有两个小间,是公共宿舍,和其它人家合住,那是一个三口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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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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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过她的音乐会后,我肯定头疼,她总给听众留下强力的印象。她天份极高,是个独立特行、敢说敢做的女人。无论她何时步入舞台,看上去总像是刚从滂沱大雨中冲进来。在演奏前她总划个十字,我不反对这样,可你要知道这是在苏联啊……观众都为此而崇拜她。出于义愤,她在告别系列音乐会上朗读帕斯捷尔纳克的诗歌,这很可怕:她那时牙都掉光了!

  她过得像个流浪汉!

  (采访者:"你在她的葬礼上演奏过吗?")

  当然!你知道我弹什么? 拉赫玛尼诺夫!

  我会是个不错的指挥,但我生平只指过一次!人人都对这事感到不可思议。我曾打架,弄断了手指,真的!我想:也好,我可以弹拉威尔的《左手协奏曲》了!

  总共只有三场排练,大提琴手们全都是土包子,当听到独奏声部时,他们都在傻笑,独奏者是罗斯特罗波维奇!首演相当不错,连普罗柯菲耶夫也说:"如今我的作品有一个指挥专家了。"

  我后来再也没干过指挥,其中有两件事我都不喜欢:分析和权力。没有指挥能逃过这两样东西,可它们不对我胃口!

  听巴赫永远没错,哪怕仅仅是出于洁癖! 我们总习惯在圣诞节欢聚一堂,聆听巴赫所创作的奇迹 ——《圣诞清唱剧》。第一通定音鼓就能让我兴奋狂喜!

  但在那里我碰到一个烦心的意外:我发现他们开始对我盯梢。我有次赶不及,就跑着回旅馆。当我回头时,发现一个家伙也跟着我跑。我没有进旅馆,而是拐进了下一个胡同,

  他还是跟着跑,我就向他冲过去!我们撞到了一块!

  我后来一直被盯梢,他们跟了我好几个月。我开始对他们耍花招。有次,在公交车上,有个家伙和我面对面。我对他说:"下一站你下车吗?" "是的。"

  "那好,我就不下车。" 他只能灰溜溜地下车了。他们到处都跟着我,后来他们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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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期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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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娜的回忆:"他习惯到处走走,曾两次步行环游莫斯科。对那里的城郊他了如指掌。他云游四方,坐火车、坐汽车,但他恨飞机。他第一次国外巡回演出是去社会主义兄弟国家,例如捷克斯洛伐克。布拉格人很钟爱他,称他为"布拉格的最爱"。)

  有几场音乐会在工厂举行,不太成功,我是从俄国来的嘛! 大厅里到处都挂着红旗,我问他们:"你们是要开党代会吗?"

  他们很惊讶。我问:"干嘛要挂红旗?" 他们说:"可它们是为你挂的呀!" 我说:"可我又不是来开会的!"

  在布拉格,我的音乐会很成功。演奏的曲目很杂,例如肖邦的《第二谐谑曲》、拉赫玛尼诺夫等等……

  我当时两度出国演出,第三次一直要等到一九五三年。在一九五三年,斯大林,Auf Wiedersehen! (德语: 再见!)

  关于我的事有许多胡说八道,都是荒诞不经!说什么我故意在演奏时抗议斯大林。……他们说:"我在斯大林的葬礼上演奏。"

  没错,我是去演奏了。他们还说:"我选了一首很长的巴赫赋格,听众对我嘘声一片。"

  什么人敢在斯大林的葬礼上发嘘声?他们蠢得连谎都说不好!还有:"警察把我从钢琴边拉走。"

  事实上我是在一架立式琴上演奏,周围都是乐队,那些说法是彻头彻尾的编造!

  我当时在第比利斯,从莫斯科来了封电报,命令我坐飞机回去。天气很差,已经没有航班了。他们把我塞进一架飞机,周围全是花圈,就我一个人!

  整个过程都让人不舒服,有件事特别让人反胃,我当然是从音乐的角度来看的。午夜时分,他们要将斯大林的遗体搬走。指挥家梅里克-巴夏耶夫开始指挥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曲》,演奏到发展部的时候,在这骨节眼上,一支军乐队打断了他,开始吹肖邦的《葬礼进行曲》,令人讨厌!

  当我离开葬仪大厅时,我听到了广播,响彻整个莫斯科:"贝利亚 ——布尔加宁 ——马林科夫。"

  我并不特别喜欢斯大林,但这些事让我想赶快去冲个澡,我感觉就像个局外人!

  对俄国的大艺术家们而言,斯大林的去世升起了铁幕,西方世界开始了解他们。像奥伊斯特拉赫、吉列尔斯、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等等。李希特成为传奇人物,但他要到一九六零才获准到西方演出。当年,他首度赴美巡演,六场卡内基音乐厅独奏音乐会精彩绝伦,其效果不亚于重磅炸弹。同时他的曲目库日渐庞大,几乎囊括所有钢琴文献。

  (布鲁诺。蒙桑容 法国电视导演、采访人)

  我曾演过一个小角色,是在影片《作曲家格林卡》里面。我演李斯特,这部电影面面俱到,反映了格林卡所处的时代。里面有普希金、托尔斯泰。影片大获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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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美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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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希特的妻子尼娜:"他对去美国演出毫无热情,尤洛克,美国的演出经理,他每年都要来莫斯科。他老是问起李希特,他们总是对他说:'李希特病了,他没法去。'

  有一天,我们意外撞见他,尤洛克很惊讶:"你不是好好的吗健康极了!"

  奥伊斯特拉赫与康德拉欣,一直在恳求中央委员会,他们说:'让李希特去吧!

  当我们出国时,他们首先问的总是:李希特什么时候来? 这让我们很尴尬。最后他们决定,让李希特出国演出。这是赫鲁晓夫亲自作的决定。)

  '瞧,这就叫成功!可我感觉不行,他们什么都不懂,根本没听懂!")

  我不喜欢去见那些名人,但总有那么多的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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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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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就好得多嘛。" 很多人说:"这家伙是疯了吧?"

  可我不是为观众而演奏,我只为自己演奏,如果我乐在其中,观众自然也会乐在其中。我只想演奏伟大的音乐。

  演奏会后,古尔德到后台来他说喜欢我的演出,但仅指我个人而言。问我是否愿意交流彼此对舒柏特的见解?

  我愿坦白陈言两件事,其一,也许不太合常理,因为我本人并非舒伯特音乐的表述者,我觉得其音乐中的反复结构棘手费解,我往往在其中精疲力竭。我忍受着这首漫长的舒伯特奏鸣曲。后来发生了什么?一个小时之后,我已陷入一种昏昏欲睡的恍惚状态。我所说的舒伯特的反复结构被遗忘了,我先前认为仅起装饰作用的音乐细节,如今显然成为音乐的组成基础,我至今仍对这些细节记忆犹新。对我而言,这似乎是两种毫不相容事物的合体:用一种自发的即兴来揭示深刻精密的内涵。正像我后来聆听多款李希特录音时所感受到的那样,我亲身见证了一位无比强大的交流者,他们以音乐铸造我们的时代。)

  我在黑暗里演奏,是为了更好地集中精力。听众也能更好地聆听音乐,有什么好看? 演奏家? 他的手吗? 用不着! 他的脸部表情? 干嘛?

  什么都不需要,只表现作品,表达出作品中的音乐。谁会需要看呢?

  (采访者:人人都说你只演奏你喜欢的作品? )没错。(为什么?)因为我很自私。

  有些人写文章说,我临时取消演出的习惯比我的音乐会更加出名。这些耍笔杆的! 的确,我生病时会取消音乐会,他们就说我反复无常。

  有一次,普罗柯菲耶夫说起他最心爱的作曲家是海顿。我也很崇敬海顿,他的作品多么鲜活!我实实在在告诉你:我喜欢海顿甚于莫扎特。而其它钢琴家呢?他们常常忽视海顿,这多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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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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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喜欢布里顿的音乐,我听过许多他的杰作:《麻鹬河》、《阿尔贝。埃林》,后者我还演出过,还有《旋螺丝》。我们是好朋友,在一起弹两重奏。我们在阿尔德堡现场演出过,双钢琴奏鸣曲(莫扎特),我和他只排练了三次,的确排得很少。

  当时谱子已经出版了。作品里有股让人作呕的粘合剂的味道。他在场我就有点发怵,膝盖在打颤!

  他很古怪:神经兮兮的,但认真得要命!是个大天才,却古怪极了,像个闷葫芦。他几乎是疯疯癫癫的。我不疯,我很正常,我只是有时希望我是疯的!

  (尼娜:"肖斯塔科维奇第一次来我家,斯拉瓦对我说:'当代的柴可夫斯基来了'。")

  我们很快成了熟人,可还称不上朋友,后来才成了朋友。那时我和奥伊斯特拉赫首演他的奏鸣曲。

  (尼娜:和费舍尔-迪斯考合作就没这么简单了,对斯拉瓦来说很麻烦。这是因为费舍尔-迪斯考个性极强,斯拉瓦也是如此,他们总是很难合拍。他们举行的音乐会妙不可言,他们似乎都超然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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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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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力不从心了,它已不在巅峰状态,无论脑子还是听觉都衰退了。可我还以为状态一流,而它已经一去不返了。我的听觉已经抓不住调了,我害怕再演奏了。现在我退休了。

  我觉得很厌烦。我总体上讲的还是生活,而不是音乐。人生有太多的烦扰,世事纷繁。我讨厌我自己,就是这样。

作者: 乐器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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